Saturday, March 30, 2013

践人就是侥幸! -- 雪山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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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子

---  Cotopaxi 雪山- 在伊瓜多耳境内。是世界最高活火山,海拔约6,000米。




4,700 米以上终年积雪。

从1533 年到现在发生了14次大喷发。其中一次喷发毁灭了Queto 整个城镇。平均每15年左右喷一次. 火山口经常溢出熔岩流,使山坡上冰雪融化,造成巨大的泥石流

1802年,一个欧洲人首先试图攀登此山,结果未登顶,且宣称此山顶是不可攀爬的。

1831及1858年有人续登顶失败,似更证实这项断言。

但是到1872年有人首次登上顶峰. 之后能登顶的人也络绎不绝了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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践人就是侥幸 爬雪山过草地篇

 



没办法。人侥幸起来,至践无敌!

其实,我也不想侥幸,可那是我能决定的吗?

我有一只猫。他长得很凶的样子。眼睛瞪起来大大的泛着闪烁的光泽。

让人不寒而栗。

可是每天晚上,我一坐到床头,他就马上跳上来,尾巴弯成s型,身子也弓成s型,在我的身边蹭来蹭去,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。

每次到这时,我就说你这只至践无敌的猫!我摆出一副鄙视他的姿态,它却把身姿放到更低。直到我被他践兮兮的样子搞到崩溃投降为止。

却原来我们是互践。彼此践到彼此的牙根痒痒!

 

我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。

我其实是一个很侥幸的人。很多时候我都很瞧不起自己。我想有一具骠悍的身躯外加一颗彪悍的内心。结果发现自己就是彪。没有悍。

我想挑战雪山,但我有高反。

我想穿越草原,但我不喜欢走长途。

我想周游列国,但我没钱。

我想穿街走巷,但我不认路。

我想知古论今,但我没脑子。

我没面包也要有咖啡,没热水也要洗澡,没功夫也要泡帅哥!
。。。。。


侥幸也就算了。可是我还是想体验爬雪山的滋味。

咱没有雄心壮志想要挑战雪山啥的。单单就是体会一下,从而知道自身的极限。


雪山Cotopaxi。。。。



去爬一定要有Guide。还要组成至少4个人的小组。不然导游没得赚。

当时所有的团都走了,最后时刻问到了一个团。加上我,三个团员,两个向导。另俩个团员是一对法国couple.

向导是兄弟俩个。一个带我们上山,一个在山下安营扎寨,准备晚餐什么的。

我和向导中的弟弟从Banos坐公车两个小时,换了三辆车,到了Cotopaxi山脚下。

哥哥开着辆很破旧的吉普车来接的我们。
车上已经坐了那两个couple.

他们俩个是神人。来南美三个月,哪里都不去。只是爬山。

不照相,不旅游,不品尝美食,不买纪念品。

只是爬山。really??!

。。。。。

会合了以后我们就直接往山脚下开了。

由于是活火山,山脚下几乎没有植被。光秃秃的黄土,坑坑洼洼,一路开过去车子卷起的尘土扬得有如滚滚海浪,呛得我们没命的咳嗽。

向导说由于cotopaxi是活火山,每十几年一次的爆发,留下来的都是溶浆和泥石流.

火山脚下没有村庄,没有城市,没有人烟。

原来有的都被毁灭了。




我们这辆破旧吉普一路开到山脚下,终于仰望到了顶天立地的雪山,上面白雪皑皑。还没有开始爬,心里就先敬畏了。

导游先补给。每人发了个三明治,和一罐水。算是我们的早餐加午餐。

大家就着飞沙尘土把东西吃完。我实际是硬塞进去的,当天早上四点就起了,折腾了三个钟头来到这里,一点什么也吃不下。可是等下要爬很高的山,没有体力是不行的。

法国couple随欲而安的悠闲姿态另我佩服。在尘土里吃三明治好像坐在高级餐厅里吃牛排一样自得。一边吃着,一边欣赏风景。。。两个人食欲都很好。除了吃掉分配的三明治,自己带的零食又拿出来吃。。。。


我啃了一半自己的三明治,味如嚼蜡。吃的乱七八糟的,再也咽不下了,本来想扔掉的,导游弟弟一把接过来就放到了嘴里。我当时就惊了。


突然想到人家的生活是艰苦的。给我们的三明治是特意只为游客准备的。他们两个自己吃的却是什么都没有的干面包。所以对于我来说的味道不咋地的食物,对于他们来说是奢侈,浪费是可耻的。

羞愧。

法国佬吃饱喝足背上day packbag,里面接根管子到嘴边可以随时喝水。人家是很有经验的登山者。

我这边还东张西望的四处走神。外加兴奋的各种角度自拍。。。

导游弟弟看不下去了。说这位同学,嫩也准备准备。

我立刻翻出来前天晚上出行前,像打了鸡血般兴奋状态下买的登山用品:

美丽的毛袜,美丽的羊驼帽子,美丽的背包。。美丽的。。。杂七杂八。。。

导游弟弟当时就跪了。。。

没一样实用的!!!


 

大家穿戴整齐。这个季节是南美的冬天。又是极高极寒的高原地带,所以我总共穿了四层衣服。可谓重重包裹。粽子身形。

我的导游在大家目瞪口呆下,只穿一件短袖衬衫背着个day packbag 就上路了。

我不由得心里十分敬佩吃苦耐劳的当地人。人的适应能力是多么的强呀。。。。

正式上路的之后,就是一路向上爬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

活雪山的攀登是一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一开始我就有感觉了。。。

首先,没有现成的石阶什么的给你爬。由于长年的泥石流和岩浆,山上几乎寸草不生。全部是大块的岩石和一踩就陷到膝盖的流沙。

每迈一步,土和沙就把整个人往下陷,然后拔出腿来再走第二步。。。。

这样简直是蜗牛般缓慢的攀爬着,拔河般拔着自己的腿。。。

一边还要像搁浅的鱼般大口吐着气。

因为四千米往上的高原,空气十分稀薄,只有平原的
百分之50的氧气。即使频繁的换气,还是有窒息的感觉!

临行前,一个爬过雪山没有登顶的女驴友跟我说,她平均每走一步歇一分钟。而且千万不能泄了劲儿,一旦有那种我爬不动了的想法,就真的再也爬不上去了。

所以我两个膝盖打着颤(这回不是吓得,是累的。。。)拼命喘着气,头昏眼花的往上爬。。。



这,只是其一。

其二:前面带队的导游走的飞快。爬雪山,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掌握的很好,有的时候前一秒钟晴天碧海,下一秒钟可能就雪崩。全军覆没。所以在特定的时间一定要到达特定的高度。

这样我就跟得非常的辛苦。

那两个法国人男的走的快一点,女的也和我一样走的比较缓慢。。但是即使是这样,在别人看来我们也算走的快的了。就是闷头往上爬,一步不停的。

我们时不时看一下高度,已经到达了四千五百米以上。

大家的嘴唇由于高反紫了。

向导停下来检查了一下每个人的高反情况,如果特别严重的状况,比如指甲都呈紫色,那就要赶快下山,很容易有生命危险。好在当时我们都还好。

尤其是我,几乎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反应和状况。也许因为我走的比较慢的关系。

其三:我最讨厌的事情!那就是尘土飞扬!

前面的人扬起的灰尘一路吹到我的嘴里和眼睛里。平均每走几步就要摘下登山镜,大揉特揉眼睛,想把沙子揉出来。

结果手上的沙子又搞到眼睛里!郁闷的我够呛。

再见了!我那以前没皱纹的眼睛,从今以后不知道被我揉出了多少条鱼尾纹!

后来我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。。。只能半闭着眼睛,忍受着无数颗沙子在眼球上滚来滚去,大家和平共处吧。我已经无暇顾及其他,手脚并用的爬山已经让我快气结身亡了。


其四,看起来很稳定的大石块可能整块滚下山!

即使向导不断提醒,我还是有好几次踩到看似结实的大岩石上借力往上爬,结果整块石头滚下山,我也跟着往下滚,好在大家身上接在一起的绳子截住了下滚得趋势。

当我身子趴在岩石上往下滚的时候,我心说不能怕,不能叫,不能往下看。

爬山,最重要的就是团队精神,一个人的恐惧和失误可能会葬送整个团队的性命。

大家的绳子都联在一起,可谓一根绳上的蚂蚱。即使滑下去了我也要拼尽全力的save myself,自救也就是救大家了。

有几次我觉得把自己的牙都要咬碎了。

手上,身上,头发上都是土,像只壁虎紧紧贴着山崖,又像是青藤,严严的和大自然盘结在了一起。。。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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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然界是因着人而被造的吗?

是的吗?

不是吗?

没有了这山,又哪里养育出这么些顽强的人儿?

可是没有了这勃勃生气地人们,那山又向谁展现他的至高无上的威严呢?!

。。。。。

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refuge.

其实就是个建在半山腰的小餐馆。一楼是吃的,二楼是住宿的地方。大通铺。

里面也是挤满了人。向导为我们每人要了一杯可卡因的叶子泡得茶,听说可以抑制高山反应。

然后我们整顿一下,大家难得的坐下喝茶闲聊。

餐馆的墙上挂着当初建这座refuge的时候,工人们用人力把沉重的木头扛上山的照片。






我敬仰的盯着看了好久。。。

我的天呢!我连一口气都喘不匀,他们却建造了奇迹。

从refuge再往上就是终年积雪了。

不能在白天攀爬,因为太阳一旦出来随时会有雪崩。

你不知道踩下去会是实地还是深渊?

我们要等到午夜12点。

我想象里:一群斗志昂扬的人,顶风冒雪在美丽的白皑皑的雪山上行进。。。 不久把祖国的红旗插在了高耸的雪上顶上!

实际:半夜我哆哆嗦嗦的起床,把自己裹得像个木乃伊,外面黑洞洞伸手不见五指。每人发了绳索,雪镐和钉鞋,跟随着向导, 只靠着头顶的小灯龟速移动着。

我想象里:大家你一张,我一张,为彼此拍着照片,以便留下美好的回忆。。。

实际:由于穿得太厚,尽量轻装上阵,我们连照相机也没带。根本不可能腾出手来拍照。

我想象:最终到了山顶我们尽情欢呼着。

实际:根本没到山顶,还差100feet 就已经早上6点了,太阳升起之前我们必须要折回。虽然我千求万求,但是向导不为所动。那最后的100feet, 眼看着就要到了,可就是最终到达不了。

很多人说,我尽力了。我不后悔。

扯淡。那遗憾是铭心刻骨的。

。。。。。

一队人马撤下来的时候,大家都不说话。

登顶没成功。真沮丧。

第二天我们徒步一天回营地的时候,我开始高反。

真正的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。

不能吃不能睡,不能站不能坐。。。

不能呼吸,不能不呼吸。。。

眼睛睁着也头疼欲裂,闭着也痛不欲生。

我开始哭。好像眼泪可以止痛似的。

可是哭也没用。我用手死死的抱着头。一阵一阵的呕吐。

当时晚上十一点了,帐篷外面寒风刺骨,我就是一步都动不了。坐在地上要死要活得。

大家全都各干各的,谁还没见过高反呀。践人就是侥幸。

终于好了一点点。我爬起来走进帐篷。

看见在尘土和乱石子里摆设着煤气炉,锅碗瓢盆。。垃圾袋,吃剩的食物。。。

然后我们的铺盖就地铺开。

我想我肯定睡不着的。我从没有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睡过觉。石子会硌着我的脸。一转头呼吸,沙子就会被吸到嘴里。。。

帐篷里全是煤气炉的味道,混着大家的体臭。

我肯定睡不着的。。。这会是一个不眠之夜。。。

然后我发现自己泪眼婆娑的蜷进了睡袋,哆嗦着摸到锅里的一口剩水,我摸黑吃了止痛药,然后就一头栽倒。

不省人事。一觉睡到天亮。


谁说我侥幸来着??!!谁说的谁说的!

早上起来向导说我不能再爬了。劝我回平原。

我从了。

那两个法国人跟着哥哥去爬另一座山。

我和弟弟在帐篷里收拾我的行李。

我终于忍不住问他,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?这么的苦?

他突然眼里有泪。我们那时都停了手里的活,他看着我说:this is life.

我说你可以选择不一样的life.

他说我喜欢。这就是我的选择。
。。。。。。


他送我上了回程的公汽。

我们告别的时候,我没再讨价还价。

我乖乖的递给他应得的。

我跳上汽车的那一瞬间,他说sophie再见了!

然后我们紧紧拥抱。两个人的眼睛居然都湿了。

总共就几天。总共就那么寥寥无几的交谈。可是心灵却在某一时刻搭上了线。

谁又能说他这样的选择是不值得羡慕的呢!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

Friday, March 29, 2013

冰山美人木乃伊lce-maiden Juanita


Mountain tomb


如果生命是条河,我就是那河里苦逼的死鱼。

我既没有好命做那顺水而游的灰不拉叽的大众鲫鱼,也没勇气做逆水跳龙门的开拓鲤鱼。

要说生命是个什么玩意儿?真逗了。我给生命跪了。

投胎是个技术活儿?

生命就是永不放弃?

日子就是凑活着过?

幸福是谁?他长什么样子?

如果人生下来就注定是个杯具,那又能怎样?这个问题就像法利赛的大哲学家,问耶稣的一样。人难道还能回到娘胎里转世重生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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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个女孩儿,她的命运那真是令人扼腕。

这个女孩后世不知道她的名字,但是屋央屋央的人瞻仰过她的遗容。

就是举世闻名的lce-maiden Juanita

去过南美的人都知道她的大名了。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的,可是她哪里知道她的生命成了传奇。

她是个活祭。

 

Inca Ice Maiden

Inca Ice Maiden

圣经里讲过,我们要成为活祭。

开玩笑,这两个字有多沉重?!不是你咬牙切齿,捶胸顿足,立地成佛,洗心革面就可以成就的。

首先,你要是被拣选的。

其次,你是必死的。

更重要的,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,但你是心肝情愿的。。。


这个冰美人女孩儿,死时也就十五岁吧。

先给点背景。。。。

很久以前,大概500年前。

在南美住着一群人。这族人叫印加。

和所有大家熟知的各国各族祖先们一样,他们也是男耕女织,钻木取火啥的。本来大家的日子都是这么凑合着过,就像你现在每天开车上班,跟老板斗智斗勇,累死累活挣点儿辛苦钱是一样的道理。。。。

可是那里的地理条件恶劣呀!动不动一连几年的大旱,颗粒无收。路有饿死骨排成行。各种饥荒各种瘟疫各种挣扎。。。

这个族的人那是勒紧裤腰带,勉强存活呀,要说虔诚,那可是朝朝暮暮的祭拜,全族男女,无分老幼。

可惜天不随人愿。大旱过后是一连几年的大涝。这简直。。。不让人活了。

为什么?有的人生下来丰衣足食,不愁吃穿?

为什么?有的人就是白毛女,她爹过年拿个红头绳就给打发了?

其实吧,白毛女总算还天生丽质,毕竟被地主给看上了。

那真正杯具的是长成凤姐的模样然后是白毛女的命。

这个咋整?没吃没喝,活不成死不了?

当时就是这么个状况。人在绝地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谋生。

但人是什么东西?

人有多渺小呢?

和宇宙比起来,那肯定是没戏。

和地球比起来,也。。。没份量。

和大海比起来?和雪山比起来?

人渺小得不能跟任何自然界叫板,唯一可做的就是把恳切求生的心意一五一十的摆在神的面前。

要把血淋淋的心挖出来给神看看。要拿命来换命。

当时流行天祭。

谁说人是有隔阂的?在天祭这件事上,可以说是国际接轨的。

各族人民,各国人民,各个人种,怎么没经沟通就都晓得了这个办法?

赤裸裸的人的本性就表露无遗。

人本来就知道贱命也需血来换。

那时候的人祭一般是祭山神,河神,海神,太阳神。。。这神那神,就是不知道真神。

一般早就备好了祭品。

一定要是有身份人家的孩子。

一定要童男童女。

一定要生下来没有残疾。并且后天也清秀俊美的。

长到十几岁的时候,你的命就结束了。你此生完已。

而且是自愿的。

在南美的不同地区,已经发现的有n个木乃伊祭品了。都是孩子。

你要自以为他们死前哭哭啼啼,呼天抢地,义愤填膺,那你就错了。

历史记载,这些个孩子从小就知道自己被选为祭品,他们的一生之终极目标就是等待。虔诚的等待自己被光荣牺牲的那一天。

每个人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死的。

但你不会刻意去想这个问题。

试想一下,如果你知道自己的死期。。。还那么年轻,还那么美貌,还那么生机勃勃,还那么踌躇满志。。。。

还没有爱,还没有被爱。。。

还没有展开,就到了终点。

如果你知道,你要怎么活?
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冰美人,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。

历史记载,她生得非常美丽。她出身名门。她饱读诗书。

她非常虔诚的时刻等待着为族人牺牲的那一天。

然后那一天来了。

据说连年的灾害。山神动怒了。

人,胆颤震惊。诚惶诚恐。

一个祭司,一队随从。一个女孩儿。

我不知道母亲临别会有泪吗?那该是怎样的觉悟,怎样的无可奈何?

女孩儿会有泪吗?会后悔吗?她会感到凄苦无助吗?

她会问自己我为什么要来人世走一遭吗?

她还这么小,她怎么能够坦然?

她的生命意义何在?用她的命换人的命是理所当然的吗?

用一个人的命,换一族人的命,就是牺牲的意义吗?

谁又比谁的命更珍贵呢?
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从女孩住的村子,先要到首都,接受全族人的敬拜。

然后女孩被洗得晶莹剔透,一尘不染。

昂贵的各色彩线羊绒织成的细麻衣为她穿戴一新,仿佛仙子入世,仿佛绝美的新娘。

金子制成的簪子别在她的头上,玉石做成的珠宝镶嵌她的衣裙。

世间的所有都拜在她的脚下。。。

名望,金钱,荣誉,美丽,尊崇。。。。

你赢得了一切,却丢了性命,值得吗?

不值。

那,可以拿性命把这些都换回来吗??

换得回来吗????
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
最终,还是要上路的。

听说,他们走了几个月。。。。在寒冷的冬天。

我跟着各国游客,沿着她的足迹,走过这条路。

我们开着bus, 吹着冷气。

可是路还是坑坑洼洼,风还是刺骨的冷。

我无法想象,是用怎样的力量来支持她走向自己的坟墓?

最后要爬一座很高的雪山。

上面的积雪千年不化。踩一脚,要陷到膝盖那么深。

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。。。忍受饥饿和风寒。

向死亡走着。

同行的人即使在忍受无边的痛苦,他们还是会沿着这条路返回的。

他们会回到家人身旁,享受别离重聚的感动与欣慰。

而她,要永远的留在这里。

我是想到这里才对她肃然起敬的。

我对人性肃然起敬。不管怎样,一个人经历生离死别,为人那一瞬间的勇敢,我折服。

一路她都在祷告着。

也许,她希望自己的灵魂可以飞回到父母的身边吧。。。。

当他们爬到了山顶,太阳升起来了。

就着这一刹那的温暖,她深深地拜倒在祭祀的身前。

一路包裹她的贴身毛毯,被铺在她的身前。

头一天晚上,她也许彻夜难眠,她只吃了一点点地素食。

那天晚上,她,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,她能想什么呢?

不管怎样,面对死亡的那一刻,她是坦然地。

她神情安详,面带微笑,轻轻地合着眼睛,双手交叉抱合在胸前。

然后祭祀把一条头巾盖在她的头上。就像新娘那样。

然后他举起神圣的斧头。

。。。。。。

今天,她还是保持那样的姿势。

雪山把她的遗体保存了下来。

好多好多人来看她。

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令所有的人为她驻足。

可是没有人评论她。

空气是凝重的。令人窒息。

她被装在一个美丽的水晶棺里。

棺外的人在凝视着她。

我不知道是历史在凝视着我们,还是我们在感叹着历史。

这里没有领悟。没有功课要学。

这里只是向你陈述一个生命的过程。

从生入死。死而复生。


The fact:

Inca God 1450 – 1480

She was approx 11-15 year old girl.

She died on Mountain Ampato

She ate a meal of Vegi 6-8 hours before she die.

She suffered lung infection before sacrifice.

She was wrapped in bright colored burial tapestry.

Her head with cap made from feathers of red macaw

She wore a colorful woolen alpaca shawl fastened with silver clasp

Her clothed in garments in the finest from Inca capital Cuzco.